文=韩广岳
你是侯王就是侯王，
又何必非要自谦说自己是无德的坏蛋呢？
一点都不实事求是，
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
过度地追求谦虚的美名就一点也不美。
“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尊贵当以低贱为根本，高物当以下部为基础。贵与贱本是指东西的价值高低，所以都有一个代表古代货币的贝字，但在这里引申为人的社会地位的高低。阴阳、贵贱、里外、高下等一组组对偶概念的两方，其关系都是相对的，一方的存在必须以另一方的存在为前提。没有低处之低，怎能凸显高处之高？没有卑者之卑，怎能衬托尊者之尊？
“孤”、“寡”、“不谷”都是古代王侯的谦称、自称。《论语》有言，“德不孤，必有邻”，王侯自称“孤”、“寡”，就相当于他们自谦说自己是无德之人。“谷”，《尔雅》释为善，“不谷”就是无善可陈或者不善的意思，王侯自称“不谷”，就相当于说自己不是好人。
“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所以侯王都自称自己为“孤家”“寡人”、“不谷之人”，谦虚地说自己是无德之人、不善之人，这不就是以贱为本吗？
侯王谦称孤寡不谷，是以贱为本吗？老子认为“非乎”，认为这不是以贱为本，因为“至誉无誉”、最高的荣誉是无须称誉赞美的啊。老子的意思是，你是侯王就是侯王，又何必非要自谦说自己是无德的坏蛋呢？一点都不实事求是，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过度地追求谦虚的美名就一点也不美。
与其追求那至誉之誉而不得，倒不如“不欲琭琭如玉，硌硌如石”，倒不如该玉就是玉、该石就是石。“琭”，读lù，稀少、贵气，指有光泽的玉。“硌”，读gè或luò，从石、从各，指棱角明显或突出的硌人的石头。你是王侯你自称“本王”就是了，你是“二大爷”非要自称“孙子”，说者和听者没有人不觉得别扭。
关于作者：
韩广岳，笔名空空道长，公开发表散文、杂文、学术论文若干篇，所著《周易易读》一书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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