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经色彩石青初探

石青是一种蓝色的矿物质(蓝铜矿)颜料。多用于国画。南朝梁江淹《齐太祖高皇帝诔》:“山吐石青,野降宝露。”

「石青」《汉语大词典》第页:1.蓝色的矿物质(蓝铜矿)颜料。多用于国画。2.如同石青的一种蓝色。

《辞海:年缩印本(音序)3》第页(7字)石青即“蓝铜矿”。

石青色:如同石青的一种蓝色。石青色是中国传统色彩之一,也是《红楼梦》色彩中的一个重要颜色,在全书中一共出现了九次!穿石青色服装的有贾宝玉、王熙凤。这可是富贵人家的颜色。

不少古籍文献里有对石青的记载:

《清史稿》-卷一百二志七十七:窗槅编石青线,顶衣用黄结罗为之。

《清史稿》-卷一百三志七十八:皇帝朝冠,冬用薰貂,十一月朔至上元用黑狐。上缀朱纬。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以金龙四,馀东珠如其数,上衔大珍珠一。夏织玉草或藤竹丝为之,缘石青片金二层,里用红片金或红纱。

可见,石青色虽然也是蓝色一类,但此蓝非彼蓝,石青色不同于其他青蓝色,有高贵的成分在里面,只因石青与紫皆罕见。

宋朝事实卷七:梓州之石青、石绿,

本草纲目金石篇:扁青释名亦名石青、大青。即今矿物学上的石青。气味甘、平、无毒。主治顽痰不化等症,兼有明目、利痰、生精、平肝等功效。

《初学记》-卷二十一·文部:刘澄之《宋永初山川今古记》曰:兴平石穴,深二百许丈,石青色,堪为砚。

《隋书》-卷十二 志第七:汉官云:“萧何为相国,佩绿绶,公侯紫,卿二千石青,令长千石黑。”

石青色一个是中国画颜料石青画出的,一个是靛蓝染料染出的,是一个名称,两种色彩。

颜料石青色的代表作《千里江山图》卷是北宋画家王希孟传世的唯一作品。一向被视为宋代青绿山水中的巨制杰构。在设色和用笔上继承了传统的“青绿法”,即以石青、石绿等矿物质为主要颜料,敷色夸张,具有一定的装饰性,被称为“青绿山水”。此种表现方法是我国山水画技法中发展较早的一种。在用色上,画家于单调的蓝绿色中求变化,虽然以青绿为主色调,但在施色时注重手法的变化,色彩或浑厚,或轻盈,间以赭色为衬,使画面层次分明,色如宝石,光彩夺目。这个蓝色,更接近翠蓝。

石青色是中国画颜料,但不可以作为染料。因为矿物质很难渗透到纤维里面,仅仅是浮在表面,容易脱落。那么,历史上的石青色是什么颜色?是何种染料所染?

就笔者看来,石青色只是相似石青石的颜色,也就是蓝铜矿石的本来颜色,但并不是石青石所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植物染料靛蓝所染。

靛蓝,来自于植物蓝草,有蓼蓝、马蓝等五种蓝草可以制作出靛蓝。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云:“凡蓝五种,各有主治……而作靛则一也”。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亦云:“凡蓝五种,皆可为靛”。

靛蓝,在中国画颜料里称“花青”,中药称“青黛”,传统染料称“靛青”、“靛蓝”或蓝靛。利用这个染料,采用不同的方法可以制作出几十种不同的蓝色。石青色也是其中的一种。红楼梦里的纺织品,大部分为丝绸,用矿物质的石青做染料基本是不可行的,唯有用植物的靛蓝染色方能达到。而石青,可作为靛蓝染色的媒染剂使用,俗称“蓝矾”。

染料靛蓝染出来的石青色与中国画颜料画出来的“石青色”是几乎不一样的,不是浅色的翠蓝,而是深色的青。这个从故宫藏品清代服饰中可以看到。

颜料的石青与染料的石青名称一样,原料和颜色不一样,没有谁对谁错。此“石青”非彼“石青”,万不可指鹿为马。

清代手抄本《布经》里有“石青名称,但没有配方及染色方法。从书里看,蓝色基本上均是靛蓝所染,“石青”也不例外。这个颜色与中国画里的石青色是不一样的,是深色,类似靛青色。在染色上需要多次反复才能达到效果。

在清代服制中,石青色是仅次于黄色的最贵重的颜色。《大清会典》规定:从皇帝到王公大臣,礼服一律应蓝或石青色。清代贵族阶层皆以石青色为贵,所穿衣服都喜欢选用石青色,以体现其高贵的身份。而《红楼梦》中,只有宝玉和王熙凤穿石青色外褂。所以,“石青”象征高贵,具有褒义的感情色彩。

染匠黄荣华辛丑年腊月二十一日一稿于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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