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植物辨识五十五羊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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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其野,蔽芾其樗。婚姻之故,言就尔居。尔不我畜,复我邦家。

我行其野,言采其蓫。婚姻之故,言就尔宿。尔不我畜,言归斯复。

我行其野,言采其葍。不思旧姻,求尔新特。成不以富,亦祗以异。

关于《小雅·我行其野》这首诗的主旨,大都认为是一个远嫁他乡的女子诉说她被丈夫遗弃之后的悲愤和痛伤。也有说写的是一个入赘为婿而后被弃逐而流落异地的人。弃妇也罢,弃夫也罢,这里讨论的是诗里的花草树木。

《诗经》的作者们,总是能把司空见惯的花草树木利用到极致,从吃到穿,从住到行,或比,或兴,或赋,让它们浸入诗中人物的生活和情感,让读者咀嚼、品味。

《我行其野》里的“樗”、“蓫”、“葍”,被古人们视为不材之木和恶菜。诗人就是利用这些“不材恶菜”,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就似乎让我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在旷寂荒凉的原野上,一个伤心、悲怨、孤独、凄凉、无可奈何的女子,一边寻寻觅觅地采着赖以充饥的野菜,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的思量着她的婚姻和弃她而去的男人——“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言采其蓫”之“蓫”,古今对其解释都很一致,即今之廖科酸模属的羊蹄。陆玑《毛诗草木疏》释“言采其蓫”:“蓫,牛蘈。扬州人谓之羊蹄,似芦服而茎赤,可沦为茹,滑而美也,多啖令人下气。幽州人谓之蓫。”《毛诗陆疏广要》说羊蹄在本草中一名蓄,所以“言采其蓫”也作“言采其蓄”。羊蹄又名秃菜,俗称牛舌头,《本草纲目》释名说,“羊蹄以根名,牛舌以叶形,名禿菜以治禿瘡名也”

羊蹄廖科酸模属是多年生草本。其主要特征是:直根,基生叶长圆形或披针状长圆形,边缘微波状;花序圆锥状,多花轮生;内花被片果时(果实外皮)增大,宽心形,基部心形,网脉明显,边缘具不整齐的小齿,全部具小瘤。李时珍说“近水及湿地极多,叶长尺余,似牛舌之形,不似菠薐。入夏起薹,开花结子,花叶一色,夏至即枯,秋深即生,凌冬不死。根长近尺,赤黃色,如大黃胡萝蔔形。”

羊蹄性寒无毒,嫩叶可以生食,也可以熟食。生食酸脆,熟食口感软滑。《救荒本草》和《农政全书》均收录。因为多食使人腹泻,所以《毛传》说,“蓫,恶菜。”羊蹄可药用,其功效是灭菌杀虫,凉血止血,通大便。用于大便秘结,淋浊,黄疸,秃疮。

羊蹄有酸模之俗称,因此容易与酸模混淆。羊蹄与酸模的区别是:羊蹄为粗壮的直根,上部分枝,基生叶基部圆形或心形,边缘微波状,下面沿叶脉具小突起;花两性,花梗细长,中下部具关节;花被片宽心形,边缘具不整齐的小齿,全部具小瘤,瘦果宽卵形。酸模根为须根。通常不分枝。基生叶和茎下部叶箭形,全缘或微波状;花单性,雌雄异株;花梗中部具关节;雌花被片近圆形,全缘,基部心形,基部具极小的小瘤。瘦果椭圆形。

与羊蹄相似的还有皱叶酸模、巴天酸模和网果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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